远咏的诗旅
CP:俾胡,俾斯麦×胡德
提示:有子代元素,威欧宅胜沙贝要素。
“奥蕾尔,这只玫瑰花,你带着它走吧。”
女人坐在床边,将一个在玻璃瓶的玫瑰花拿出来,递给面前的少女。
“对了,这个信匣也带上吧,万一用得到。”
金发的少女,沉默着。她接过女人手中那一株早已干枯的玫瑰花,接过女人抱在怀里的信匣。“我走了。”少女推开门,听到了一句轻轻的呢喃。
“你们真像啊。”
***
我叫奥蕾尔,这是我的名字。这是我的母亲给我起的名字,这个名字倒是没有什么含义,她说她们觉得好听,所以起这个名字。
我的母亲叫塞缪尔·胡德。她曾是皇家的海军上将,皇家的荣耀。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对我很好,在我十二岁之前她每天都给我扎长长的两个辫子,用带着白色花朵的发箍系住。她会泡非常好喝的红茶,甜度适中,不腻,虽然我没喝过别的红茶,但我断定她泡的茶是最好的。
奥蕾尔坐在午后由伦敦开往伯克郡的火车上,写着笔记。春季的午后正是容易犯困的时候,车上的乘客们昏昏欲睡。写着写着钢笔没墨水了,只能停下,况且车上还是有些震动的。
合上笔记本,奥蕾尔看着车窗外,想起了临行前的母亲,告诉她该去哪里。
是的,奥蕾尔要去寻找她的另一个母亲,让皇家的荣耀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日耳曼女人,为此,她踏上了旅程。
到了温莎城堡,奥蕾尔下了火车。有很多来此地的旅人,她拿着母亲曾经的上将勋章进入了城堡。皇家王子的住所,确实尽显皇室的气息。
在城堡花园的亭子里。
威尔士泡了一壶红茶,欧根端来了两盘点心。“奥蕾尔来尝尝阿姨泡的红茶吧,虽然比不上你母亲。”端起茶杯尝了尝,味道确实没有母亲泡的好,但是也很好喝。想来泡红茶是皇家人天生就擅长的事。
远处穿着公主裙的银发少女跑过来。
“奥蕾尔你来找我玩啦。”她叫伊索爱,是皇家王子和铁血亲王的女儿,比她小了两岁,两个人是从小到大的好友。
“欧根阿姨,你知道我母亲,前铁血宰相俾斯麦在哪吗?”久违的听到了这个名字,欧根出神了。“可以和我说说我另一个母亲的事吗?”
也是,年纪有十四五岁的,金发蓝眼的少女,是俾斯麦和胡德的女儿。奥蕾尔与俾斯麦其实,真的长的非常相似,若不是少了那威严的铁血上位者的气质,给少女换上宰相的军装,恐怕谁都会把她认成俾斯麦。淡金发,钴蓝色眼瞳,这孩子长相随俾斯麦,只是举手投足间都是皇家淑女优雅的气质。
大约有十几年,没听到曾经故人的名字了。
欧根将碎发别到耳朵后,轻轻的说“那就讲一段你两个母亲在战场上相遇的故事吧。”也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铁血的宰相五轮齐射击沉了皇家的荣耀………”一旁的伊索爱眨着眼睛偷着乐,“那时候母亲说起来也差不多要被俾斯麦阿姨击沉了呢。”威尔士捏捏女儿的脸蛋笑了笑。
故事也就是几句话,毕竟战场上分出胜负往往只在须臾之间。奥蕾尔记着笔记,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说这个故事,母亲从来没和她提过。她想起母亲经常摸着她的脸带着一丝深情而出神,欲言又止的唇什么都没说。
拜别了伊索爱一家,走在路上。奥蕾尔突然生出好多羡慕,伊索爱,多么幸福,皇家的小公主,两个母亲都在身边,为什么自己就……
抬起头用手遮住太阳,想起欧根阿姨的话。“你母亲俾斯麦……………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你提尔姑姑那里,问问她,顺便回你另一个母国旅行看看。”
奥蕾尔下了飞机,有点恍惚。这就是德国,她另一个母亲的祖国,她从小到大都被胡德养在身边,她们居住在伦敦,从未离开过英国。
这里和英格兰是不同的风情。奥蕾尔紧了紧外套,这里的风有些大。
找照着欧根阿姨给的地址,她来到柏林的一处别墅。
按了门铃,给她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蓝眼的少女。奥蕾尔心想,这就是姑姑的女儿了吧。从门口出来的提尔比茨和胜利抱住了她,将她迎进了屋。
“我叫维弗妮,你呢?”少女穿着白色的吊带裙,面容白皙,眼睛似猫,不同于伊索爱的娇俏,她温和细腻。“我叫奥蕾尔,其实我是你的表姐哦。”“真的嘛,我也有姐妹啊,母亲你都没提起过诶。”
这边轮到了提尔比茨泡茶了,这让奥蕾尔还有点意外。“你姑姑呀泡的红茶比我这个皇家人好喝多啦。”品尝过后,奥蕾尔觉得更多的是德意志风味。
“姑姑,你知道我母亲在哪吗?就是俾斯麦母亲。”奥蕾尔用手指环绕着杯口,紧张的看着提尔比茨。铁血的元帅托着下巴沉思,用目光看了看面前的少女,过一会,笑着摸摸她的头。
姐姐的女儿吗。真像啊,一样的眼瞳,一样的金发,一样的面容。怀念从心底生出,苦涩也是。
“不清楚,我大约十几年没见过姐姐了,抱歉啊奥蕾尔。”“没关系。”
说没有失望那是假的,在她心里,现在这个母亲给她的感觉是神秘的。她从没有这么好奇一个人过。
奥蕾尔回到了母亲两个人曾经居住过的在柏林的公寓,这也是她出生的地方。到了地方,才发觉没有钥匙,只能去别的地方了。
少女坐着火车去了下一个地方。母亲曾经的部下旧友,前铁血将军沙恩霍斯特的住所。
如今这个曾经的将军住在汉诺威的乡下,下了火车,又做了两小时汽车,总算是到了。
敲开将军家院子的门,叮当一声随着门开响起了风铃的声音。白发的英国女人来迎接她,主动拿下了她的背包。
“沙恩,你看谁来了。”推开木门,奥蕾尔看到的是带着眼罩独眼的银粉发女人正在和粉发的少女在木桌上下国际象棋。
沙恩霍斯特放下棋子,“奥蕾尔来了啊,快坐。”“你就是妈妈提起过的奥蕾尔啊,啊我叫塞茜斯。”
“下午在这吃饭吧,让你贝尔阿姨给你做饭,她手艺可好了。”
确实如此,久闻前皇家女仆长贝尔法斯特的大名,做菜的手艺绝对的第一名,除了泡红茶我觉得没有母亲好之外。
“豆腐和苞米买回来了。”推开门进来的是和沙恩霍斯特长相相似的粉发女人,只是两只眼睛都在且少了那份英气。
“格奈回来了,这就是宰相的女儿你看看,奥蕾尔这是你格奈阿姨。”
格奈森瑙盯着奥蕾尔看了一会,确实,和宰相十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沙恩姨,你知道我母亲在哪吗。”饭后奥蕾尔问出了这个问题,她非常非常紧张,因为这里就是她最后一个目的地了。
看着眼前孩子期待的眼神,沙恩有点眼睛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与宰相最后一次见面那都是十年前了。”
奥蕾尔呆住,低下头。找不到吗,这种可能性她不是没想过,只是随着了解这位母亲越多她就越无法像最开始那样无所谓,她想念,非常的想念啊。
奥蕾尔又回到了母亲曾经在柏林的公寓,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这次门没锁。
推开门看到了客厅,她愣住了。
墙上挂着一幅非常大的相框,相片中的是穿着黑色西服的金发女人和穿着白色婚纱的金发女人,两人笑的无比灿烂。
这,这是!这是母亲吗……少女发着呆走到相框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么多年这居然没有一点落灰。这就是她奥蕾尔的母亲吗,德意志帝国的宰相。她不知不觉间流出了眼泪,终于她得以见到她了,虽然只是照片而已。
“……俾斯麦?”酒瓶滚落在地上的,女人的声音响起,唤醒了奥蕾尔,她转过头。
玄关处,站着一个银发红眼的女人,发丝有些凌乱。
“你知道我母亲在哪吗?!”少女焦急的问到。
齐柏林怔了一下,随后拿起鞋架上的酒瓶喝了起来。
“什么啊,原来不是啊。”齐柏林坐到沙发上。眼前的少女就是俾斯麦和胡德的女儿了吧,长的那是和俾斯麦真像啊。
奥蕾尔冷静下来,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前德意志的伯爵齐柏林了。“我母亲在哪,齐柏林阿姨?”“你母亲,俾斯麦啊,十年前就死了。”
少女呆住,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到头来要寻找的人早已不在。
***
“齐柏林,这就是最后和塞壬的决战了,我妹妹和欧根都已经成家,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请你帮我照顾好胡德和我的女儿,好吗?”
“俾斯麦,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女儿才五岁,你就这么要是把她们娘俩扔下去见塞壬不回来,那你才是不配称为宰相!”
俾斯麦看着泪流满面的齐柏林,笑了笑。
“这事我没和胡德提起,不然她拼死也要同我一起来,答应我好吗,就当是老朋友我的最后一个请求了。”
俾斯麦就这么与塞壬同归于尽在海底了。
齐柏林回到公寓,看到的是陪奥蕾尔玩积木的胡德,她什么话都说不出,胡德问她俾斯麦去哪了,她扯谎说俾斯麦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俾斯麦死后三个月,胡德非要带着孩子搬家,她无论怎么劝都没用。相册,日记,屋子里的什么她都没拿走。她觉得胡德疯了,这明明是她和俾斯麦生活过的地方啊。
齐柏林不能离开,因为那意味着这个屋子就空了。她只能每天来打扫,这间房子,十几年来,什么都没变。她想着,如果俾斯麦什么时候从海底回来了,她非要跟宰相邀功不可,我堂堂伯爵可是给你家打扫近十年呢。
第二天清晨,齐柏林系上围裙,拿起拖把,又开始打扫地板起来。
今天也没有老友归来。
***
奥蕾尔失魂落魄的来到海边,看到了远处一个蓝发的少女站在海中央。她连忙到她身边,她以为这个少女要自杀。
“不要往前去了。”奥蕾尔拉住少女的手,少女转过头来。
“…俾斯麦大姐?”眼前的少女说出了母亲的名字。
她们坐在沙滩上,奥蕾尔说她认错人了,她是俾斯麦的女儿,不是俾斯麦。
这位蓝发粉瞳的少女,原来是母亲的旧友,实际年龄已经无法考究。她不是要自杀,只是曾经作为潜艇她喜欢待在海里,一边观海,一边怀念友人。
“我是U556,你应该就是大姐的女儿吧,长的和大姐还真是像啊哈。”
U556怀念的看着奥蕾尔,摸着她的头说“你母亲啊是铁血的英雄哦,为了消灭塞壬,不惜牺牲自己,不愧是大姐,就是伟大啊。”
只是俾斯麦可能没想过,奥蕾尔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哪怕她的母亲不伟大。
“给你这个。”U556将口袋里的一颗子弹放在奥蕾尔的手心,“这是铁血和皇家战争时期留在你母亲体内的子弹,说起来这还是你母亲为了阻止俾斯麦大姐被塞壬控制心智而开的枪呢,你留着吧,姑且算是你母亲的遗物。”
***
少女回到了家中,花园里的白蔷薇开的正好,淑女坐在门前的椅子上。
“母亲,我回来了。”
“我亲爱的奥蕾尔,欢迎回来,渴了吗,我刚泡好了红茶。”胡德给奥蕾尔倒了一杯茶。
“你找到你俾斯麦母亲了吗?”
奥蕾尔沉默的看着淑女,半晌,将掌心展开,那颗子弹露了来了。
胡德痴痴的看着,缓慢的将子弹捏在指尖。
“母亲,她,十年前就去世了,和塞壬同归于尽了。对不起,我没能把她带回来见你。”
淑女静静的看着这颗子弹,抱紧自己的双臂,无声的落泪。
铁血司令部大礼堂。来来往往的宾客,热闹非凡。因为今天在这里举行的是铁血宰相和皇家的荣耀的婚礼。
无论是北方联合与东煌的阿芙乐尔与逸仙,还是重樱的神子长门与军神三笠,都到场了。几乎碧蓝航线的所有舰娘,无一缺席。腓特烈和伊丽莎白曾因为谁主婚而争论不休,企业和维内托只得去鸢尾请黎塞留,枢机主教也十分乐意做这个差事。铁血人和她们的老死对头皇家没想到有一天会结亲,欧根看着俾斯麦坐立不安笑出了声,贝尔法斯特在给胡德做头发。
礼堂座无虚席,规模空前。
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胡德翻出吊坠中的照片和奥蕾尔一起看着。她等了俾斯麦三个月,然而人还是没回来。她隐隐觉得俾斯麦可能出了事回不来了,但是始终没有一个答案让她死心,她更不愿意相信。
她带着女儿搬离了她和俾斯麦居住过的房子,因为她无法在没有俾斯麦却和俾斯麦生活过的家中生活,每天看着她和俾斯麦的结婚照却等不到俾斯麦回来,那样她会疯的。
然而如今她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入了秋,胡德决定回到柏林住了。奥蕾尔紧张的问她没关系吗。“这有什么关系呢,那里有很多我们的照片,还有我们的定情信物,奥蕾尔也想看看吧。”就这么两个人又回到了柏林。
齐柏林忍不住抱住这个笑容优雅的淑女,突然理解了,如果有谁最无法忍受这份空虚与悲伤,那一定是这个女人。她哽咽着说“她一定非常想念你们。”
冬季,奥蕾尔坐在窗边的书桌上,看着外面呼啸的风雪。屋子里胡德烧了壁炉,所以一点都不冷,暖烘烘的。
她写着笔记,记录一些她所知道的从母亲或是姑姑她们说给她听的关于俾斯麦的故事和见闻。从她把子弹交给胡德后,她终于明白了。
曾经她埋怨着这个几乎没印象的母亲为什么扔下她们,让那个优雅的淑女常常落泪,让她每日每夜心心念念。后来她懂了,她们是那么的相爱,如果不是死亡隔绝了她们,她再也回不来了,她又怎么可能忍心丢下母亲呢。
她又想起母亲无名指上的钻戒,那颗钻石是多么闪耀,即使过了十几年依旧闪闪发光。胡德和她说这是用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切割出来的,还有她的项链也是。
“奥蕾尔,饭做好啦。”胡德的手艺最开始一点都不好,不过十年来每天做饭味道倒也没那么糟糕了。
“来了。”奥蕾尔放下笔下楼去了。
这么冷的天还有谁按门铃呢,奥蕾尔开了门,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穿着一身军装,浑身是凛冽风雪的金发女人。
“奥蕾尔,是你齐柏林阿姨来了吗?”
胡德从厨房出来,就看到门口的俾斯麦,怔住了。
“我回来了,胡德。”俾斯麦走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淑女反应过来后早已泣不成声。
“你回来的…太晚了,俾斯麦。”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胡德。”
“欢迎回家,母亲。”奥蕾尔眼睛湿润了,她笑着看着相拥的两人,为她们祝福。
俾斯麦看着女儿,她们十年没见了。“奥蕾尔都长成大姑娘了,母亲真的好想你。”
一家人抱在一起,发誓再也不分离。
窗外的风雪依然凛冽的呼啸,而屋内永远都会是温暖如初。
“妈妈,果然还是母亲做的饭更好吃啊,以后都让她做饭吧。”
“俾斯麦,你女儿说以后都是你做饭了,你愿不愿意啊?”
“这是我的荣幸,夫人。”
清晨的阳光照在桌子上的玻璃瓶,玫瑰花上残存着露珠。
奥蕾尔翻看着信匣里的信,果然如胡德所说,这大多都是俾斯麦写给她的情诗,有几篇浮夸的还用了花体字。不过淑女也很受用,她的回信都是夹着矢车菊的干花,淡雅的香气溢于纸间。该说不愧是优雅的代名词啊。
***
“腓特烈,俾斯麦那孩子真的还有可能回来吗?我现在时常后悔,如果当初在镜面海域,我拒绝了她给我的最后一个魔方,那么她大概会撑到活下来吧。”伊丽莎白坐在茶桌上,厌战在她身边给二人倒茶。
“伊丽莎白卿,这都过去了,当时我们都没有别的选择,再者,塞壬的叛徒观察者留下的最后一个魔方,虽然是黑魔方,但是这么多年我和明石小友也找到了净化的方法,今年的新年之前,那孩子大概就能复活了吧。”腓特烈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红茶要小口小口品尝,你这简直是糟蹋我的茶啊。”女王咬了一口骑士递过来的司康饼,愤愤不平。
冬天过后,温暖的春日又将到来。